孩子的娘喘吁吁的進了門 披頭散髮的
我嚇了一跳 放下雕刀 趕緊跑過來將她提的東西拿下 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…
孩子的娘不發一語 先去搖了一瓢子水來喝 定定神 將頭髮整理好 順便去倒了一杯小酒遞過給我 …
她說:
[咱們來慶祝慶祝! 孩子的爹啊! 天賜良機啊! 你出頭的日子來了 我終於等到了! 天大地大 大好的機會啊!]
[妳可快說唄 什麼天賜良機啊? 瞧妳興奮得樣子 當時我們的大日子 也沒看妳這麼興奮…妳倒是說說看啊! 弄得我七上八下的以為妳發生了什麼事!]
[孩子的爹啊! 你祖宗有保佑啊! 你終於可以出頭了! 我今兒到市集去幫你買烏石膽 村長貼了張聖上的公告 說聖上發心要蓋一個永世佛塔 要來我們近疆省招募優良藝師進大城去參與蓋廟… @#$%&*…]
孩子的娘一五一十將布告內容說給我聽 她沒讀過書 可是記憶力可是超強的 一字不漏 原原本本 將昭告內容說出來給我聽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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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這算什麼啊! 蓋佛寺?! 妳尋我開心是吧?!
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碰佛寺的事 那種地方不是我們底層百姓能碰的! 我們做得好是應該的 事情稍不如他們的意 錯都是我們的得擔…
再說... 什麼百文錢的薪俸? 就別提比我現在能掙的還少許多 妳能忍 我可不行! 老三就要出來了 我早已打算好了 趕明兒去隔壁村找舍施村長看看 看他能不能介紹幾個活做做 我要多攢一些銀碇 好讓你們孩娘們過好日子! 不去 不去! 打死不去! 蓋廟? 讓別人去好了 別再跟我提這檔事兒!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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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哎啊! 我說孩子的爹啊! 你可就別再嘀咕了 放下你那身臭骨頭吧! 把父親那套思想擺一邊 聽我為你開導開導…
原本我打算就這樣跟你一輩子的 反正 這個村裡也沒什大事可做 怎麼做也出不了錯 圖個安穩是有 我依你即是!
但是 現在厚雲露出縫來 陽光透進來 我可以看見光明了! 這個良機 我怎麼說都不會錯過 你可好好聽我說…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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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我老婆結婚 少說也近十個寒暑了吧?
我從來不知道我老婆是如此聰慧! 我一直以為她是如水般的沒有個性 溫順平和不帶性子 不像其他大媽們 整天支使著她們家口子 叫這個喊那個的…
她一直支持我從事著我們祖傳的石雕技藝 即是門道中落 她也很能捱著 不說不中聽 酸寒帶刺的話兒來損我
今天 她說出這麼一篇大道理來 頗令我驚訝…
這女人 內心藏有一份力量是我不曾看見的
我一直看眨她了啊! 真是慚愧 從沒把她當一回事 只當她是孩子的娘 我專注著我的石雕 這些年來 我都沒把心放在她身上
唉! 她可是最上等石材的料兒呢! 我真是看走眼了! 矇到寶了還不知道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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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啊:
高僧高僧只拜佛
哪知人間之疾苦
守著佛像唸唸咒
以為便可上天堂
天堂天堂人自造
哪是天上掉下來
守著本份做做事
依此便可上天堂
眼界眼界要遠界
哪容傲骨不屈就
守著精神雕雕寺
如此可以做佛事
佛事佛事做大事
哪可計較幾文錢
守著感覺摸摸石
石化神明千古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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